その気持ちだけは小さくなら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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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中译：只有那份感情是不会变小的

——【以下正文】——

夜幕籠罩著一切。

包括幾分鐘前還亮著燈的蓮ki大人的工作室。

平常的這個時間，這個工作室的主人還在忙於工作，唯獨這一天她感覺比起平日更加疲憊。

明明今天連晚飯都沒有自己動手而是被兩個乖巧的女兒給主動包攬了下來，卻比平時更累，她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只是把原因歸咎於之前幾日的加班趕工。

截止日期還有很長時間，只是自己突然有了幹勁，想趁著這勢頭多完成一些工作。現在精神力消耗殆盡了，就會覺得累吧。這樣的話，早點睡也沒什麼不好的。

「晚安。」

她輕輕吻了一下已經貓在被窩裡睡著的康弗斯的額頭，隨後躺在了她身旁。

而另一個房間裡，雖然燈早已關上，裡面的兩個小傢伙卻還偷偷地低聲聊著什麼。

「戴森，這種惡作劇真的不太好吧…」

「哎呀，沒事兒的克拉克姊姊，夕張博士不是和我們保證過不會有問題的嘛！」

「她的保證真的可信嗎…」

「比起那個，晚飯的時候還真是驚險啊，差一點兒就被康弗斯大姊給發現了。」

「還不是都怪妳，想出這種惡作劇（戳」

「因為平時都是看著康弗斯大姊被蓮ki大人寵著，偶爾也想看看反過來是什麼情況嘛！」

「雖然我也很好奇…但是這種過分的惡作劇，下次不會允許戴森去做了」

「嘿嘿，我就知道克拉克姊姊什麼都會原諒我的！」

「…唉。」

輕聲的聊天也沉默了下去，只剩下夜晚特有的黑暗和寧靜。天上懸掛的明月逐漸滑落，天空中閃爍的星光逐漸被亮起的晨光蓋過。

康弗斯像往常一般地在第一束晨光穿過窗戶時準時睜開了眼，側過頭的第一眼卻沒看到蓮ki大人可愛的睡臉。剛醒的她頭腦還有些轉不過來，遲鈍的思維還在想平時這個時候的母親大人應該還在睡著的才對怎麼起得這麽早，以至於都忘了從床上爬起來只是盯著身側空空的枕頭發呆。

儘管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睛還是有在好好工作的。她很快從發散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的思維裡收回思緒，確認她看見的從被窩裡伸出的兩隻小小的兔耳朵是不是真的。

她掀開身邊人的被子，看到了一如既往地可愛，正在安穩地睡著的蓮ki大人。與往常唯一的不同只是這隻小小的蓮ki大人大約是能被康弗斯捧在手心程度的身長，看起來就像妖精一樣…

不、不行。我在想什麼呢。

康弗斯搖了搖腦袋，趕緊從有點危險的想法裡逃了出來。她小心翼翼地下床，隨後用比往常還要輕許多的動作給被窩裡的小妖精重新蓋上被子，儘管她並不知道對這樣小的小人兒應該把被子蓋到什麼樣的程度。

————

「哇！戴森、克拉克…！這個時間能在家裡能見到妳們還真是少見。」

洗漱完畢準備到廚房去開始準備早飯的康弗斯意外地在餐廳遇見了預想之外的人。被搭話的戴森和克拉克斯頓互相對視了一下，似乎在用目光交換什麼意見，又或者是因為康弗斯這句話想到了什麼一樣。

「早呀，康弗斯大姊。」

戴森像是十分在意康弗斯那邊的什麼狀況一樣，看了好幾眼康弗斯的樣子才張口打招呼，隨後又趕緊埋下頭去消滅盤子裡的食物。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被看了好幾眼，而且現在的戴森和一直以來的樣子也不太一樣，康弗斯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在自己臉上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一下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啊哈哈，那個…」看見戴森明顯的異樣，一旁的克拉克斯頓急忙想要圓場，「戴森這幾天在學習做飯呢，今天的早餐有點做糟了，所以在想會不會不合康弗斯大姊的胃口…」

「這樣啊，難怪昨天晚上也在搶著做飯。」聽到昨天晚上這幾個單詞，戴森嚇得電子耳不自然地抖了抖，也不知道康弗斯是假裝沒發現還是真的沒發現，「不熟悉的話失敗也是很正常的，不必放在心上。」

「我、我才不需要康弗斯大姊操心…唔咳…」戴森似乎是急著想要反駁，卻不小心被食物嗆到了，克拉克斯頓連忙把自己面前的一杯水遞給她，「哎呀，戴森真是的，吃東西的時候別急著說話了…啊，康弗斯大姊，妳們的份在廚房裡，如果覺得戴森做得太糟下不了口的話就麻煩大姊自己動手啦☆」

「咳咳…誰、誰會做料理糟到那個程度啊！我又不是倫敦…」

「知道了。謝謝妳，戴森。」康弗斯轉過身，臉上掛起連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細微笑容。她們兩個還是像往常一樣充滿活力，真好。

她似乎忘記了最大的異常，就是這兩個平時的這個時間早已一起出門到哪裡約會去了的傢伙，今天的這個時間卻反常地待在了家裡這件事。嗯…或者，康弗斯覺得她們兩個只是因為早飯的事情所以才會待在家裡、過一會兒很快就會出門了吧。

現在的母親大人的樣子去餐廳去吃飯的話大概會被她們兩個纏著吧，如此判斷的康弗斯端著戴森做的兩份早餐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全然不知罪魁禍首就在那兩個本應在餐廳吃飯現在卻扒在門邊偷偷往裡張望以及把耳朵貼著牆偷聽的弗萊徹型驅逐艦。

她推開門的時候，小蓮ki已經起了床，坐在了枕頭上一臉茫然地打量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四周。看到推門進來的康弗斯，小蓮ki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樣朝著康弗斯伸出手，聲音帶著一絲因為世界的劇變而感到害怕的哭腔：「康弗斯喵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唔、母…啊不、蓮ki大人，即使您問我，我也…」一邊回應著小蓮ki的問題，康弗斯把餐盤放在桌上，然後兩隻手輕輕捧起枕頭上的小蓮ki送到桌子上。

「總之還是先吃早飯吧，這可是戴森為了蓮ki大人做的滿～懷愛意的早飯呢。」雖然語氣一如既往沒有起伏，康弗斯還是盡可能地像戴森一樣把「滿懷愛意」幾個單詞給故意拖長了。話音剛落，門外似乎就發出了一點混亂的聲音，只是康弗斯並沒有在意，現在她的眼裡只有她捧在手心裡的小人兒。

稍微冷靜下來了的小蓮ki看了看現在比自己大好多的餐盤，頭上的兔耳朵也垂了下來，「咕…碰到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還被說要好好吃飯…明明現在完全沒有心情的」

「不可以，沒有心情也得吃，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康弗斯舉著叉子，瞪著寶藍色的眼一臉嚴肅地對著小蓮ki說教。這個場景倒是像極了平常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不肯好好吃飯的蓮ki大人被康弗斯說教的場面。

「哎——小康弗斯什麼都好，就是在這種事情上太認真了…偶爾太忙了吃一次泡麵也沒關係的說。」

儘管身體變小了，腦海裡的記憶卻沒有變。小蓮ki一邊一如既往的無關痛癢的抱怨一兩句，一邊抱起叉子準備照著康弗斯說的去好好吃飯。

…但是她做不到，在意識到這個叉子比自己現在的身高還高出一倍多之後。

「……啊。」

清脆的餐具與餐盤碰撞的聲音傳來，正在享用早餐的康弗斯這才想起母親…蓮ki大人和平時的不同。所幸叉子只是因為小蓮ki抱不動而掉在了餐盤上，小蓮ki除了受到了巨大聲響的驚嚇之外沒有受什麼傷。

「康弗斯喵喵、餵我吃。」

在康弗斯還在想該怎麼給小蓮ki弄到合適的餐具的時候，小蓮ki已經昂起頭放棄了自己吃的想法。

「誒、…可是…」

「餵我吃」

「唔…」康弗斯想了想，確實也沒有辦法很快弄到小蓮ki合適的餐具，再加上小蓮ki小小的淺藍色眼裡閃滿期待的光芒，她實在沒法拒絕。

她輕輕放下自己的叉子，正把手伸向對面的叉子的時候，「我要康弗斯喵喵用自己的叉子」被嘟著嘴的小蓮ki這麽要求了。

這一瞬間，康弗斯的腦海裡蹦出了一個罪惡至極的想法。［變小的蓮ki大人真可愛，要是能一直這樣的話就好了…］

不，不可以。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臉為自己產生了如此罪惡的想法感到後悔，康弗斯低著頭盡量避開小蓮ki的視線，用刀切下了一小塊對面盤子裡的培根，叉好送到小蓮ki面前。看著小蓮ki抱著叉子啃的樣子，康弗斯的腦海裡不可避免地又出現了剛才那樣的罪惡想法。

…算了，隨它去吧。反正妄想是無罪的。康弗斯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自我救贖，沈浸在了餵食小蓮ki，看她可愛的樣子的樂趣裡。

——戴森做的飯，意外地很合蓮ki一家的胃口。

說起來，總覺得剛才外面有誰在捶地板的聲音…是錯覺吧，戴森和克拉克應該已經吃完早飯手拉著手出門逛街去了才對。

——

「唔唔、果然不行…即使抱得起筆，也完全無法工作了…」雖然極力要求康弗斯把自己送到工作室去，但不用與康弗斯對視，小蓮ki也知道她想說什麼，而且她想說的內容是對的。

連自己用叉子吃飯都做不到，就更別說使用畫筆這種事了。雖然勉強能抱起來，但是這對於工作來說毫無意義。

這時康弗斯推門進來。她已經穿好艦裝，左袖上的袖章代表著她已經準備萬端。

「明明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工作，但是還是有些不甘心…」小蓮ki一邊抱怨了幾句，一邊站到了康弗斯伸過來的手上，讓康弗斯把小蓮ki放到了自己身後的主炮上。

「蓮ki大人，可以出發了嗎？」

「嗯嗯，出發吧。」

這是康弗斯第一次以與戰鬥無關的理由穿上艦裝出海航行，也是蓮ki大人第一次乘上自己設計的艦裝——也可能是最後一次，這樣的機會就如同大雪紛飛的凜冬之中盛開的鮮花一樣，雖不能確定地說不會再有，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康弗斯航行得並不快，生怕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乘客給弄掉了。小蓮ki則是站在主炮上，讓海風吹拂著未束起的珍珠粉色及肩髮絲和珊瑚色長長的睡裙的裙邊。比起身著的衣服和身體一起變小了帶來的驚奇感，更多的則是平常的衣物都沒辦法再穿了帶來的麻煩。

「蓮ki大人現在的樣子，有點像是我專屬的炮手呢」低下頭和主炮上仰著頭的小蓮ki對視了一眼，康弗斯不禁感嘆。

「炮手還是不要了吧，操作艦裝的事情我可一點兒都不會。」

短暫的沈默，兩人像是都在等對方繼續說下去一樣。不過這份沈默很快就被確認小蓮ki的話已經說完了的康弗斯打破了。

「這麼說，只是<我專屬的>的話就沒有問題了，是這樣嗎？」

「……」

小蓮ki沒有回答，康弗斯也沒有再說話。對於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就能互通心意的人來說，答案是否從口中藉由聲波的形式傳遞出來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足夠了解對方，就不會在對方面前卸下心防任性地撒嬌。

如果不是足夠信任對方，就不會讓對方輕易地登上自己的身體。

這一切都顯而易見。

海面上再度陷入沈默，只是現在的靜謐之中似乎泛起了一股似有若無的粉色氣息。

離她們不遠的身後，兩艘真正盡職盡責的驅逐艦正緊緊盯著水中聽音器發來的信號，以確認這附近沒有什麼潛在的威脅。

————

日期更變，太陽又一次升起，將晨光投入康弗斯的房間。與昨天一致的時間，康弗斯睜開雙眼看向身側，是熟悉的睡臉，並且這張睡臉以及頭上微微抖動的兔耳朵都是一直以來熟悉的尺寸。

「早上好，母親大人。」

康弗斯輕聲向還在熟睡的蓮ki大人問了好，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隨後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來到廚房。

今天的廚房裡沒有另外兩隻小貓的身影，餐廳也沒有，家裡也沒有，就像一直以來的一樣普通。

看來戴森做飯這種事情果然還是非常少見的…康弗斯望著空空的餐桌，想了想昨天在蓮ki大人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以及從前天晚上開始在戴森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還是裝作不在意好了，畢竟托了她們的福，自己才能看到那麽可愛的母親…蓮ki大人。